粉泪两簌簌

在北京798捡的梅花,带回了广州,用玻璃瓶装起来。我怀疑我这辈子还能做出更诗意的举动吗?我能做的也不过是拾起落花,珍藏起来,默默地看着它们枯萎。“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,梅花便落了下来。”但是,当梅花落下来时,我会想起那个三月—春分前后,杨柳依依,梅花纷纷,想起我一个人逛了一整天的恭王府,想起黄包车师傅讲的老北京趣闻,以及被讹钱后在小馆里闷闷不乐地吃牛肉饭。想起我和意外应邀的房东姐姐去看香颂演出,然后赶着末班地铁踏着寂静马路回到她家。想起我和在圣迭戈认识的朋友在北外咖啡厅坐了一下午闲聊,想起我和识短交深的龙城姑娘吃铜炉火锅到十点,在寒冷的大街上喊友谊万岁。还有那个怀孕却仍然为我留门到十一点的房东,为我一路飞奔到机场的滴滴师傅,爱教育人的北京大妈,想起满大街的共享单车,想起突如其来的雨和猝不及防的热。有好事也有坏事,有好人也有坏人,但是北京人大多数是热心肠的,暖人心的,就和印象里仗义亲切的北方人一样。短暂却有着很多不同意义,还有年轻的我和暂时不必担心的当下,我会这样回想起来那个落下梅花的三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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